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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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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範無雙兩人從霍瑜的大樓出來時,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珠從天空傾盆而下,一滴一滴砸在雨傘上面,簡直振聾發聵。

陸北非常沈默,在得到霍瑜的保證之後,陸北眉頭卻皺得更深。而範無雙走在他的旁邊,也無話可說。他們兩個人各懷心思然後坐上了車。

這一次陸北並沒有打開音響設備,他甚至一時半會兒並沒有發動車子,範無雙扣好安全帶,頭向一旁側著,輕輕閉了閉眼。

他們坐進車子裏的時候帶進來一股濕氣,雨傘被陸北隨手扔在了後座,水滴時不時順著座位滴下來,他們之間是這樣子安靜,幾乎能聽到水珠“啪嗒啪嗒”的聲音。

“你要知道,深深應該是被拐賣了。”在長久的沈默之後,陸北下了定論。

時間過去那麽久了,沒有出現綁匪,警方調查出的崔漢才幾乎沒有可能有能力犯下綁架案。而霍瑜的答應,更加證實了這個可能,如果是綁架案,他這邊出面,也有不便之處,現在他答應地這麽爽快,也是心裏有數,孩子應該是被拐走了。

“嗯。”範無雙默默地點了點頭,發出來的聲音帶著一些嘶啞。

陸北終於發動了車子,雨下得那麽大,好像天地之間都是水汽,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就像是範無雙的心裏,也好像一個人走在了荒無人煙的下著大雪的原野裏,整個天地白茫茫一片,她孤零零地走著,也不知道未來在哪裏。

她跟著陸北回到了香江別墅,就看到唐炎站在了門口好像在等他們回來。而她在看到陸北的那一刻,像是舒了一口氣,在陸北走進的時候,唐炎立刻說道:“陸總,您有時間嗎?”

範無雙跟在他們背後,看到陸北揉了揉眉心,點點頭帶著唐炎進了書房。

管家給範無雙端上來一碗姜湯,安慰她:“別著急,深深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喝點姜湯,別感冒了。”

她坐在正對著落地窗戶的小客廳裏,姜湯散發著絲絲的熱氣,她靜靜地坐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湯水,有些發楞。

就在這個時候,範無雙的手機鈴聲響起,諾基亞經典鈴聲,在這裏真還有點獨一無二。她放下了碗,雙手捂住了臉,從背後看過去,只看到她雙肩聳動,像是嗚咽了一下。

鈴聲持續不斷,鍥而不舍地響著,範無雙終於放下了手接起了電話。

是有一段時間未曾聯系的程伽瑪,他大概是聽到了些消息,打過來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可能剛下了手術臺。

在接起電話的一瞬間,陳伽瑪幾乎沒有說話,範無雙叫了一聲“師兄。”

程伽瑪像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別弄垮身體,不然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是不是剛飛回來?如果沒有睡覺的話,去瞇一會兒吧。”

“好。”範無雙回答地渾渾噩噩。

“無雙,不要在逃避了,不要再酗酒了。”

在他們認識的時日裏,他看過努力上進的範無雙,也看過漸漸消沈的範無雙,他後來知道她有過無數個難以為繼的日子。他知道範無雙逃避過,借酒精麻痹自己。

“我不會再喝酒了。”

範無雙站起來,她望著外面的疾風驟雨,別墅區裏的幾株沒長好的樹被吹得東倒西歪,但是卻並沒有就此倒下。

“師兄,我不會再喝酒了。”她語氣平緩,卻透著一股認真和堅持。

程伽瑪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保重,無雙,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打我電話。”

“好。”

在範無雙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看到了唐炎從樓上走下來,顯然是跟陸北談完了事情。這個助理在辦公樓都是靚麗佳人的模樣,今天來這裏倒是沒有化妝,清清爽爽的樣子,不過她見完了陸北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走向了範無雙。

範無雙一口一口喝光了碗裏的姜湯,渾身上下終於暖了起來,她聽到唐炎略帶著急地跟她說:“範小姐,陸總又開始吃安眠藥了。而且一下雨,他渾身都要疼。以前跟陸總出差的時候,下起雨,他疼得滿臉是汗。”

這個助理對陸北挺忠心,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到了最後像是鼓起勇氣一樣說道:“範小姐,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該講的。但是範小姐既然是家庭醫生能不能照看陸總呢?我們上上下下一千多號人,需要仰仗陸總。”

陸北的人自然替陸北說話,範無雙並沒有直接答應唐炎,而是將人送出了門。

他們之間的事情,旁人是說不清的。範無雙在樓下待了一會兒,才上樓敲開了陸北的書房門。

沒有人回應,門是輕輕闔上的,她只是稍稍一推就推開了,她走進去,就看見陸北背靠在書房裏的椅子上,沒什麽聲音。

他幾乎是背著光,外面霧蒙蒙的,屋子裏也暗,範無雙走進一些才發覺陸北臉色蒼白的靠在那邊。

“陸北?”範無雙叫他。

他並沒有回答,像是睡著了一樣,範無雙再走進一些就發現,陸北臉上都是汗,嘴唇也是白的。範無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得嚇人!範無雙一下子縮回了手。她推了推陸北,他根本沒什麽反應。顯然已經燒暈了。

範無雙是神外大夫,她心裏十分清楚,腦外傷後遺癥是什麽概念。從再見以來,陸北很多時候都是有氣無力的,而這一次,他大概淋了雨,便立刻燒了起來。

他這樣子虛弱的樣子,範無雙見了之後,心裏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痛快。那一刻陸北逼她拔掉程輕輕的管子,她恨得砸破他的頭,可是現在這一刻,她沒有絲毫的快樂。

範無雙抽了些紙巾給陸北額頭上的汗都擦幹了,陸北有些迷迷糊糊,然後範無雙叫來了管家把陸北安置在了床上,並且給他吃了退燒藥。

做完這一切,範無雙不知道為何,有些累,就這麽坐在陸北的床邊。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陸北,眉峰之間的銳利此刻已經抹平,他虛弱平和的樣子很像十年之前那個粘著自己的年輕人。

十年過去了啊。程輕輕也已經死了,而陸圖早就死了。她父母雙亡,陸北也是。四個人的生命付出,這場恩怨情仇,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範無雙安安靜靜坐在陸北臥室裏一會兒之後,終於起身走了。

第二天清晨六點鐘,陸北的燒也退了。他坐在飯廳裏用早飯,範無雙也起得早,兩個人相對無言,一大家子竟是安靜得不得了。

而這時候的娛樂早新聞卻火爆無比,當紅小花被求婚的新聞傳遍網絡,微博微信朋友圈都是蘇沁勵志奮鬥終嫁入豪門的雞湯文。並且被各大營銷號轉載。

蘇沁本人也在微博上上傳了一張帶著鉆戒的照片,題為:終於等到你。

很多人在微博下方評論:北大少的鉆戒真是大啊!

吃瓜群眾都是紛紛讚嘆艷羨之情,蘇沁用幾個微笑回應了大家。這一下,前一陣子說兩人分手的謠言不攻自破。並且還被狠狠打臉。

陸北是不關心娛樂新聞的,範無雙是個連智能手機都沒有的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吃飯,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陸北擱下自己喝粥的勺子,看了一眼範無雙,他病剛剛好,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鼻音。

“我會把孩子找回來的。”

他在做保證。範無雙嗯了一聲。她不曾懷疑過陸北說這句話時候的真心。從深深失蹤到現在,陸北也很在乎。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霍瑜那邊給出了消息,他掘地三尺的保證令人信服,因為霍瑜直接給了陸北電話,說到:“人在雲南麗江一家酒吧裏被人看到了,我給那邊人打過招呼人給我留著了,等你們過去。”

而範無雙在陸北接完電話的那一刻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她疲倦憔悴的臉上忽然間生出光來。她筆直地站在門口,眼神透亮,她明明表面上看上去滄桑得很,但是這一刻卻透漏出無數的勇氣來。

“走吧。”她對陸北說。

陸北二話不說就出了門。他們定了最快的航班直接到了麗江。並且當天晚上就在酒店裏見到了崔漢才。

那是晚上八點鐘,麗江正是喧囂熱鬧的時候,酒店套房裏卻沒有一點聲音。

崔漢才被反手縛住,嘴巴被堵得死死的,範無雙跟在陸北背後,看見這個一臉肥肉,禿著頂的男人任命地坐在套房的正中心。

陸北走過去,扯掉了他嘴裏的破布,崔漢才幹嘔了幾聲,突然哭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是誰啊!”

範無雙看見陸北只是哼了一聲,然後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崔漢才登時嘴角流出了血來。

第二天的時候,陸北依然早早就去了公司,今天明明是周六,他還是要去公司談事情。早上出門的時候,深深站在門口,頗有幾分依依不舍的姿態。

深深九歲來生命中一直缺少父親的角色,他回到國內,範無雙明顯地感受到孩子是想要跟陸北親近的,但是小朋友又是內向的性格,陸北也從不表現出親近的意思,孩子於是總是小心翼翼的。

範無雙看在眼裏,心裏面卻好像被人揪了一把一樣。其實無論她怎麽掩蓋亦或是如何努力,在孩子的生命力父親這個名詞不可或缺。更何況,父親對於男孩子來說更加重要。

到再大一點,他的很多事情媽媽分享不了了,只能由爸爸來做。範無雙嘆了一口氣,她牽住了深深的手說道:“待會兒我們去見陸時阿姨好不好?”

深深與陸時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對於這個說話溫和的阿姨他還是十分喜歡的,小臉上掃去了剛剛的陰郁,變得高興了不少。

陸時飛回布桑的當天晚上是被當年室友傅家碧安排在自己家的酒店裏入住,傅家碧所在的傅家是布桑城極為有實力的三大家族之一。傅家碧為人倒是不錯,聽說陸時難得回國,立刻照拂甚至給她安排了接風宴。

陸時在美國待了很多年,又都是在醫院忙成狗,已經很少交際,並且她本人也厭煩交際,便回絕了傅家碧的接風宴。而傅家碧似乎也摸清了她這種個性,當天接完機,晚上就說:“有朋友電影開首映禮,改編的是阿加莎的劇,我記得你是劇迷,我好不容易托朋友拿到兩張票,我好久沒跟你看電影了啊。”

其實傅家碧拿票還不簡單,但她都這樣說了,陸時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於是就跟她去看首映禮。首映禮還做得不錯,在市中心的藝術影院,門口鋪了紅地毯,還有媒體來采訪。陸時穿得可是一身休閑,就簡單的t恤牛仔褲,而傅家碧好歹穿了一件小黑裙。

傅家碧不甚在乎,直接帶著陸時就準備進場。陸時連忙拒絕,她作為一個正常人還是要點臉的。傅家碧生氣:“這有什麽關系?陸時你還在乎這些啊?”

陸時擺擺手,她站在紅毯的入口處,放眼望去就看見無數的媒體和閃光燈,這種陣仗明明是砸了大筆錢的。她多時不回國,也不認識什麽明星,但是就看到有人走上紅地毯,然後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應該是也是……星光熠熠。

傅家碧也不勉強她,想了想就打了個電話說道:“我把女主角的助理叫過來,讓她帶你走工作人員通道。我在受邀名單上,要上去給媒體一點新聞。”

她這種世家子女,大概也是要做人情的。估計是投資方讓她來撐臺面給點新聞爆點的。陸時挺理解,跟著助理就擺擺手進去了。

助理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子來參加首映禮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陸時見了,就笑笑,想了想問道:“女主角是?”

助理倒是很好說話,立刻笑著回道:“是我們沁姐。蘇沁。這是沁姐第一次當電影女主角,她很認真。電影分為上下兩部,現在拍了上半部。不過,這是一部大男主戲。沁姐的戲份也不是很多。”

陸時點點頭,從她了解的一些來看,電影咖的檔次好像比電視咖要高一些,於是她就說道:“那也要恭喜蘇小姐了。”

助理表示感謝,然後盡職地將人送到了首映禮現場。陸時坐的位置非常好,在第三排的正中間,是劇院裏觀影效果最好的一個位置。

陸時在結束了紅毯行之後也立刻過來了,她就坐在陸時的旁邊,笑瞇瞇地又介紹到:“你待會兒看看喜不喜歡這電影,要是喜歡的我可以讓你見見導演,他親自改編的劇本,據我所知他也是個阿加莎迷。電影放完後有派對,你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跟我一起好不好?”

陸時不由得笑起來,傅家碧這些年到沒怎麽變過。她還是像她大學時一樣,總是希望跟她一起玩。陸時想自己難得回一次國,於是就答應了她。

電影改編自阿加莎經典長篇小說《無人生還》,叫做《荒野》。蘇沁在裏面飾演了一個被一筆豐厚報酬吸引而前去鄉間別墅當女傭的二十歲女孩。而這部電影裏其他人都是男人。難怪蘇沁也是唯一的女主角呢。

這種推理謀殺劇最討厭的是,人殺到一半,兇手還沒有指出來,就跟你說未完待續。陸時看完電影的那一刻,恨得那叫牙癢癢。傅家碧倒是興致勃勃地說:“走,帶你去參加派對,到時候你直接跟導演談。”

於是陸時就穿著t恤牛仔褲進去了,她長相普通,但站在傅家碧身邊就成了全場的焦點了。大家都想啊,這女的誰啊,居然是傅家碧帶來的。

就連女主蘇沁也立馬過來打招呼,她臉上掛著笑瞇瞇的神態,今天大概為了配合電影中的角色也畫了一個少女妝,顯得青春靚麗,她站在陸時的面前,笑的時候臉上有兩個十分明顯的酒窩。

陸時眼神楞了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頓時有些心不在焉。蘇沁覺察到對方有些探究的眼神和敷衍的態度,心裏面也有些不舒服,表面功夫做漂亮之後,就告辭了。

而傅家碧明顯地感覺到,陸時在見了蘇沁之後情緒明顯不對了。甚至於,當她提出帶陸時去見導演的時候也被陸時拒絕了。

傅家碧是個爽快的人,頓時就好奇地問她:“怎麽了?”

陸時想了半天,素凈的臉龐上是思索過的神態,她說道:“這個蘇沁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不對,”陸時低了低頭,又想了一下:“應該說不怎麽像,只是笑的時候特別像,就像是雙胞胎。尤其是那一雙酒窩,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只不過,我那個朋友很少笑。”

“蘇沁可是個演員,你那個朋友跟她像的話應該也挺漂亮的。”

陸時卻是笑了笑,然後搖搖頭:“不是的。”

陸時的腦海裏翻出範無雙的臉,那是一張沈默寡言的臉,範無雙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沈郁冷漠,只有笑的時候嘴角有小小的梨渦,將整張臉帶得有些出彩。可是範無雙笑的時候又有哪些呢?

於是陸時只能搖搖頭:“不是不是,其實也不像啊。”

傅家碧倒是更加好奇:“你那朋友在布桑麽?叫什麽名字?”

“範無雙。”陸時說道:“她叫範無雙,是布桑附一院的醫生。”

傅家碧點點頭,她想了一下,忽然間想起了之前在微博上鬧得比較大的醫生道歉視頻,還是蘇沁挑起的事端,那個醫生不也姓範?頓時傅家碧就止住了嘴,她想不會那麽巧吧。

而他們之間的對話恰好卻被經過拿酒的蘇沁聽到了,尤其是那一段相像的話語,蘇沁聽了之後渾身都在打顫,然後她自己硬生生地笑起來。

她跟範無雙像?她嗤笑了一聲,陸北倒是最喜歡她笑的時候呢。

派對結束後,蘇沁打了孫兆的電話,將人約了出來。

而陸時在派對的中間離場,她給範無雙打了電話。

一直到了第二天周六,範無雙帶了深深來見她。她們約見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兒童樂園。陸時在美國的時候覺得深深相比同齡的孩子缺少很多童趣,所以總是喜歡帶他去游樂場或者兒童樂園這些地方,沒想到到了布桑依舊是這樣。

陸時給深深帶了一些英文書籍,是之前深深在美國的睡前讀物,學校不去了,都是陸時給他收拾回來的。

小朋友見到陸時的那一刻還是很高興的,給她來了一個美國式熊抱,只是深深身高還欠缺,只抱住了陸時的腰。

深深見了陸時竟然是沒有忘記程輕輕,第二句話就是問:“外婆怎麽樣了,還好嗎?”

“老樣子。”陸時拍拍他的頭:“不要擔心。”

深深點了點頭,陸時便對她說:“你去裏面跟小朋友們玩吧,我和你媽媽就在外邊,好不好?”

陸時就點頭答應,然後陸時就帶著範無雙跟在了小朋友的身後。陸時轉過身就對範無雙說:“註意觀察。”

範無雙站在邊上,她看到深深進到了滑滑梯的區域,但是他一個人站在邊上,有比他小一些的孩子看到大哥哥來了甚至還興奮地跟他打招呼,但是深深的反應很慢,甚至……有些害怕。ωωω.ńmτxτ.cōm/īńdéx.

做醫生的人,觀察的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強一些,範無雙顯然也是看到了問題。

而陸時就直接指出來:“你應該看出來,深深已經有抵觸人的傾向了。他很聰明,知道隱藏自己,但是你該知道,他九歲了,問題再不解決就有些晚了。美國那邊的醫生把病例給了我,我把它帶給你,你在國內給他找個醫生吧。”

深深站在一大群孩子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被人慫恿甚至是拱上去竄了一下滑梯,在落地的那一剎那,他明顯渾身激靈了一下,但生生憋住了,一句話都沒說。再然後,他就站在一邊再也沒上去過,甚至故意站在了人少的地方。又想到,可能阿姨和媽媽在看著,他就在兒童樂園裏走了幾步,然後就走了回來。

範無雙一下子捂住了嘴,陸時嘆了一口氣:“你沒想到吧?”

她點了點頭,陸時拍拍她的肩:“十年了,無雙,我能幫你的大概只能到這裏了。希望你以後越來越好。”

陸時沒有問處境,也沒有說很多大道理,她給到範無雙的只是祝福。

深深在告別的時候還是十分禮貌,禮節做得特別好,設置還邀請陸時到他的學校參觀。

範無雙的心裏就更不是滋味,陸時說的並沒有錯,孩子已經學會隱藏了。

而她當天就帶了孩子去見了心理醫生,她一個人坐在診所的外面看著午後的陽光一點點往下落。

範無雙垂下了頭,這個時候,時隔很久的程伽瑪給她打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程伽瑪語氣還像從前一樣,熟稔的關心的,還是做回了師兄。他給範無雙介紹了一個工作,布桑的盛七公子要找個家庭醫生,他太太身體不好,希望醫生質量好一些,所以開出的薪水很優渥。於是程伽瑪就想到了她。

範無雙並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回絕,而掛了程伽瑪的電話後,一個陌生電話進來了。

範無雙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怒極反笑的聲音:“居然連電話都不接嗎?嗯?”

是陸北,範無雙看了眼診療室外面一大片的空草地,都有什麽人,這一大片的風景就這麽孤孤單單的,或許曾經有人也曾賞識這塊風景,甚至於曾經躺在這片草地上,但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她於是笑了笑:“不是的。”

陸北頓了頓,他沒有說一句話然後“啪”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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